韩家只剩父女二人,韩昭华不放心韩老爷子单独住在韩家老宅,陪着他在老宅住了几天。
“爸,你不想看看年年和岁岁吗?两个小家伙都会说话了。”韩昭华轻声道。
韩老爷子擦拭着老旧花梨木桌的手顿了顿,没应声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,切割出几块明亮的光斑,落在地上。
半晌,他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:“会喊人了?”
“可不是么。”韩昭华见老爷子的态度有松动,连忙道:“两个孩子长得好,又聪明乖巧,爸你就不想他们。”
韩老爷子沉默,将手里的抹布放在桌上。
他只在两个小家伙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一面,算算时间,再有两个月就是他们的周岁生日。
得好好想想,要给年年和岁岁准备什么礼物,家里剩下的这点东西未来都是他们的。
韩老爷子抬眼望向窗外,忽然开口:“这几天晚上休息,感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”
他的语气有些低落。
韩昭华的心微微揪紧,转而又是一喜,老爷子这是松口了。
“爸,我们今天就回去。”
韩老爷子没有作声,站起身,背着手,慢慢踱步到窗边,望着窗外,半晌才叹了口气。
韩昭华鼻尖一酸。
“收拾一下,我们走吧。”老爷子转过身,声音不高不低。
韩昭华连忙应了声:“我这就去。”
韩老爷子才刚回来,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,老宅里只有她置办的一些生活必需品,顾家什么都有,收拾出几件衣服就行。
她下楼时,韩老爷子正站在院门口,目光深沉地望着这座经历岁月风霜的老宅。
“爸,收拾好了。”
韩老爷子点点头,没再回头,伸手拉上了那扇漆皮有些剥落的木门,“咔嚓”一声落了锁。
他们坐着车,一路顺畅的进了大院,听见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嬉戏声,韩老爷子紧绷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松了松。
顾家。
江以柠在给两个孩子泡奶粉,顾屹在一旁乖巧地看着。
奶粉的香甜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
年年抱着奶瓶吨吨吨地喝着。
江以柠瞥见顾屹专注的眼神,不禁莞尔。
她将另一只奶瓶轻轻晃了晃,递给正眼巴巴望着她的岁岁。
岁岁喝完大半瓶,满足地打了个小嗝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一把抱住顾屹的腿。
“哥哥,要!”岁岁脸颊上沾着奶渍,黑溜溜的眼睛像熟透的葡萄。
顾屹被这么一扑,小身子晃了晃,却仍稳稳站着,他犹豫片刻,轻轻拍了拍岁岁的后背。
“岁岁乖。”
顾屹仰起头问道:“小婶婶,岁岁还能喝吗?”
江以柠摸了摸岁岁圆鼓鼓的小肚子,摇头:“不行哦,他已经吃饱了。”
岁岁瘪了瘪小嘴,黑葡萄似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。
顾屹见状,一脸无措。
年年依偎在江以柠身边,皱了皱小眉头,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放在岁岁肚子上,奶声奶气道:“不哭,肚肚,胀胀。”
岁岁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,似懂非懂,却是没有哭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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