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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文通踏入那道光门时，眼前的墨色海洋与四合院骤然崩碎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风拂面而来，夹带着桂花与胡椒的香气。耳边响起千人喧哗之声，抬眼望去，天际是一片澄澈的湛蓝，城楼巍峨，飞檐如翼，楼外旌旗猎猎，城内车水马龙。

他怔立片刻，才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。街旁有贩丝绸的胡商、推着糖饼车的小贩、吟诗作对的文士，以及来往如织的百姓——这便是盛唐的长安。

方才的压迫感尽数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目不暇接的繁华。可他心中仍记得那十一位文灵严肃的目光，这里看似热闹，却是试炼的开端。

「先弄清规则，再行动……」他暗暗告诉自己。

正思量间，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。人群中，一匹高头骏马受惊狂奔，鬃毛倒竖，马蹄翻飞，直冲向街中央的孩童与老妇。惊恐声四起，人们四散逃开，可那对祖孙却被吓得呆立原地。

苏文通心头一紧，脚步下意识迈出，却又清楚自己力气有限，拦马几乎是送死。脑中不知怎的闪过一句诗——

「疾风知劲草，板荡识诚臣。（出自唐太宗《赠萧瑀》）」

这诗句自舌尖溢出时，空气中忽起一声如箭破空的鸣响。一股无形之力随话语迸发，街道尽头平地卷起一阵疾风，却非乱风，而是如有意识般盘旋而下，直扑那匹狂马。骏马在风中长嘶，四蹄僵立，似被无形之手按住，眼中惊光渐褪。

周围的百姓先是愣住，随即爆出惊呼与喝采声。那对祖孙被人拉至安全处，连声道谢。有人朝苏文通行礼，有人则疑惑地看着他。

而苏文通自己，却呆呆地看着双手——刚才那股力量，不是幻觉。那诗句，彷佛被天地听见，并化为真实。

在人群的另一端，一名著青衫、目若朗星的男子立于茶楼之上，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。他微微一笑，低声吟道：

「诗成泣鬼神，此子……可期。」

微风拂过，他的身影与气息一同隐没在长安的喧闹中。

微风拂过，带着桂花与尘土的味道，拂过他的额前。苏文通深吸一口气，收起疑问，迈步走向更深处的街巷。或许，要先看清这盛世的底色，才能明白自己该如何落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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