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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驾崩后，长安城的朝堂与百姓依旧波澜不惊，贞观盛世的余韵在新皇高宗手中延续。苏文通虽被李世民所钦，却未入庙堂，而是踏入凡尘，行走于市井之间，见百姓衣食喜乐，也察地方治理之善恶。

初入凡间，苏文通受高宗召见，帝王亲自问安，言语间对先帝之事仍带哀思，却亦不忘朝政大事。苏文通以平淡而中肯的言辞，给予皇帝辅佐之策，提醒朝廷应兼顾民生与边防，而不仅凭藉先帝盛名与威望。高宗默然，点头而不言。

而后高宗驾崩，武则天初登大宝，内外朝议纷纷，或赞其果断，或忧其非常。此时，苏文通已非年轻，却依旧眉目清朗，举止中自有不染岁月之气。

武则天素闻其名，特召入殿。

「苏先生，」女皇居高临下，声音铿然，「朕观天下士子，或受门第之拘，或囿世族之势。若只任旧门阀把持，则天下寒士何由进取？朕思开设科举广取英才，以革积弊。先生以为如何？」

苏文通垂手答道：「科举之设，确能破世家之垄断，使寒门子弟亦得凭才进身。然陛下须知，科举之本，不在文辞繁华，而在德才兼备。若一味夸丽章句，则恐徒增虚华，而失其本心。」

武则天沉吟，目中有光。她素好文辞，尤爱辞采华美，听闻此言，似被点醒。

此时，狄仁杰在旁进言：「陛下，先生所言诚切。臣以为科举若能兼论政理、史学、经义，而不徒以诗赋为高低，则国家可得真材。」

武则天颔首，目光落在苏文通身上，带着探试之意：「先生既云德才，何以教士子持德？」

苏文通徐徐答道：「文以立心，学以养性。士人若知文章不只是为己，而是为天下苍生，则自不敢欺心。陛下若以此为科举之基，天下人才，将为国家所用，而不为门第所私。」

殿中沉默片刻，武则天忽然大笑：「好！朕今日听得此语，胜读十年史册。」

一旁的上官婉儿亦上前一步。她才思敏捷，文章华美，此刻却目露敬意：「婉儿常以诗词自负，但先生之言，使婉儿知文章不可止于辞华。若能如先生所言，以文章济世，则方称不负天赋。」

苏文通转头望她，语声清和：「婉儿之才，天下共知。但文章若只为一己名声，终将随风而散。若能为天下而作，则千秋不朽。」

婉儿眼神一震，似有所悟。

狄仁杰则拱手深深一拜，道：「仁杰一生愿以直言辅国，常恐力有未逮。今听先生所论，方知我等皆在同一道途。科举若能如斯，必将开万世文治之基。」

武则天神色振奋，起身而宣：「自今日始，科举广取天下英才，不问门第！唯才唯德，朕必录用！」

此言一出，群臣默然。殿外风声猎猎，似有新的时代正在展开。

苏文通立于殿中，心中暗叹：世事无常，王朝兴替，但只要士风不坠，天下自可长治久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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