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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2 停电数学考场（第2页）
6月8日下午，数学开考。
我提前多备了三张草稿纸，汗水把准考证背面都浸出湿印。
帐篷内空调“嗡”地运转，我深吸一口气：压轴题，见真章。
38分钟整，“咔嚓”一声脆响——
整个考点瞬间黑掉，空调bagong，灯管全灭。
42℃的高温蒸汽“啪”地扑过来，像有人当头倒了桶热水。
考生瞬间浮躁。
有人拍桌子：“要求延考！”
有人喊：“热死了，还怎么写！”
我手背上的汗顺着指尖滴到卷面，晕开一个黑点。
心里默背：冷静、冷静、深呼吸44。
我举手，声音拔高：“老师，申请启用应急直流灯！”
主监考愣了半秒，立刻朝对讲机喊：“后勤，送电！”
可惜柴油发动需要3分钟。
我不能再等，低头继续写——看不清，就贴着卷面写，笔尖几乎戳破纸。
黑暗里，只有心跳和秒针声。
我摸到草稿纸，用指甲在边缘压出折痕，定位行距。
压轴题最后一问：导数构造定义域，我三步换元，汗水滴在草稿，顺手袖子一抹，继续算。
黑暗中，数字像荧光在我脑海里亮起来，步骤自动排队。
这一刻，没有光，没有空调，也没有意外——
只有我和数学。
三分钟终于熬到，“嗡——”应急直流灯亮起，昏黄却足够。
全场长吐一口气，我却没抬头，手速反而更快。
写完倒数第二步，我留一行空格：检验边界值。
袖子再次擦过草稿，汗水被吸走，留下淡淡的盐渍，像一枚勋章。
我嘴角微弯：边界值正确，150分稳了。
交卷前5分钟，我检查条形码、填涂、关键步骤，确认无误。
右手腕因为长时间紧贴桌面，压出一道红痕，却一点也不疼。
我举起手：“交卷！”
主监考走来，目光带着敬意：“考得怎样？”
我笑：“够亮。”
他愣了半秒，才反应过来我是在说：黑暗里也能发光。
出场那一刻，夕阳像打翻的橙汁，洒满营地。
我比了个“OK”手势，对着隔壁普通考场方向。
几乎同时，那边也伸出一只手，远远回应我——
陆在野。
我们隔着人潮与热浪，完成只有彼此懂的暗号：
停电也好，高烧也好，台风也好，700照拿。
夜里，考点发布通告：
“因突发停电，数学科目延长5分钟，所有考生成绩有效。”
我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，汗水顺着太阳穴滑到耳廓，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手机亮了一下，他发来一张照片：
普通考场里，他的草稿纸被汗水浸透，但压轴题最后一行写得清清楚楚——
“fx≥0恒成立，综上，得证。”
我回他一句：“黑暗与高温，终将被700点亮。”
屏幕暗下去，我闭眼，听见自己心跳——
砰、砰、砰，像落幕的鼓点，也像开幕的号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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