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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新星运动会的转播声还在客厅里飘着，解说员热情洋溢地念着“东北代表队”，孟栀却盯着手机屏幕，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顿了顿，最终还是点在了那条替她辩解的评论右上角——淡灰色的“赞”瞬间变成明黄色，像在满屏恶评里插了根显眼的旗子。

下一秒，微博提示音炸响。她点进热搜榜，孟栀情商低的词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窜，点进去全是“手贱”“又来博眼球”的骂声。她把手机扣在沙发上，耳尖还烧着，却听见身后传来“扑哧”一声笑。

爽姐走过来，手轻轻拍在她发顶，力道带着惯有的安抚：“黑红也是红，总比查无此人强。”

孟栀抬头，扯出个带歉意的笑。三年了，她们早有不用多说的默契——她不用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点赞，爽姐也不用拆穿那句“黑红也是红”里的无奈。

爽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，心里却在翻涌。这丫头，典型的招黑体质，有时候是真没心眼，上综艺想到什么说什么；可有时候又透着股傻气，明明被骂到热搜第一，还会去赞替她说话的评论。她曾想过给她立个“傻白甜”人设，可一看见孟栀那双眼睛，就把这念头掐灭了——眼尾微微上挑，瞳仁亮得像浸了蜜，笑起来媚意藏都藏不住，哪有半分“傻白甜”的无辜？连网友说她“婊里婊气”，单论这张脸，竟也挑不出错处。

可脸不能当饭吃。这半年，因为路人缘太差，递来的戏约越来越少，爽姐夜里翻资源表，都觉得心焦。

她想起初见孟栀的那天。北电校门口的樱花正开得盛，女孩站在人群里，穿着简单的白T恤，嘴角挂着青涩的笑，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。那时候的孟栀，还没上那个让她暴露心性的综艺，脸上只有未经打磨的明媚，爽姐一眼就定了：要签她。

可助理很快发来背调：19岁，大一，表演系2班，170的身高只有99斤，刚通过一个综艺出道。爽姐当时就皱了眉——综艺出道哪是好路？镜头把人的脾气、习惯全摊在观众面前，好的是真实，坏的就是“没分寸”。孟栀这种藏不住情绪的性子，在综艺里太好拿捏，也太容易出错。包装不难，难的是怎么把观众对她的“反感”，扭成“喜欢”。

可她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。电话挂掉时，窗外的云正缱绻地绕着太阳，爽姐望着那片柔软的白，想起女孩眼里的光，忽然就定了心——就算难，也得把她从这满屏的骂声里，带出来。

孟栀不知道爽姐的心思，只伸手抓了抓她的衣角：“姐，下次综艺……我少说话？”

爽姐回神，拍了拍她的手，没说“好”，也没说“不好”，只拿起手机：“先别管热搜了，刚给你推了个剧本，现代剧，角色挺贴你的，晚上看看？”

手机屏幕还亮着，孟栀情商低的词条还在飘，可孟栀看着爽姐的侧脸，忽然就不慌了。她点了点头，把扣在沙发上的手机拿起来，默默关掉了微博通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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