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如水,悄然流逝。转眼间,白弈的小学生活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。
正如校长和老师们预料的那样,在经历了最初那几场令人瞠目结舌的“试探”之后,所有任课老师都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——不再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白弈身上。
不是不重视,而是不知该如何“教”。
数学课上,当别的孩子还在掰着手指头算十以内加减法时,白弈已经可以心算三位数乘除。
语文课上,当大家还在学习“人口手”时,他早已能流畅阅读无注音的文学名著;音乐课、美术课无一不是如此。
老师们只能对他采取“放任自流”的策略——只要他不影响课堂秩序,他可以看自己想看的书,甚至可以去图书馆。
他就像一个误入新手村的满级玩家,周围的“小怪”无法提供任何经验,连“npc”(老师)发布的任務都过于简单乏味。
更让白弈感到无趣的,是人际上的疏离。
起初,还有不少孩子因为好奇和崇拜围着他,问这问那。但很快,这种热情就消退了。
孩子们发现,他们聊的动画片、玩的游戏,白弈既不熟悉也不感兴趣;而白弈偶尔随口说出的东西,他们完全听不懂。
那种智力上的巨大鸿沟,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课间,别的孩子成群地追逐打闹,分享零食,白弈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或者站在走廊窗边,看着操场上那些奔跑跳跃的身影,眼神平静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。
“哥哥,我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吧?”有一次,白芷兴冲冲地跑来邀请他。
白弈摇了摇头:“你们玩吧。”
他看着妹妹毫无障碍地融入那群孩子,笑声清脆而响亮,那是属于她那个年龄的、纯粹的快乐。而他,似乎很难再拥有了。
校园生活,对他而言,变得前所未有的无聊。
终于熬到了周末。
白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让妈妈送他去了严鹤卿的四合院。
一踏进那熟悉的、弥漫着墨香与檀香味的小院,他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。
“小弈来啦!”严老夫人一如既往地热情,端出精致的点心。
几位师兄师姐也笑着和他打招呼,态度自然亲切。
在这里,他的“不凡”是被理解、被欣赏,甚至是被依赖的,而不是被孤立的原因。
严鹤卿正在书房里整理资料,见到他,脸上露出笑意:
“哟,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?小学堂里好不好玩啊?”
白弈叹了口气,小脸上难得露出符合年龄的烦恼:
“严爷爷,别提了,很无聊。”
这时,唐伶也闻声从里屋走了出来,听到白弈的抱怨,忍不住笑了,但笑容里也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。
“小弈觉得无聊了?”唐伶在他身边坐下,摸了摸他的头,“干妈这边,最近也有点‘无聊’呢。”
“嗯?”白弈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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